此刻,游轮不再是奢华的旅途载体,而是随时可能沉没的铁棺。
狂风呼啸着,裹挟着雨水,侵袭着船只,一时之间,天旋地转。
3.
五天后,抱着猫包的少女冲进了当地的机场。
她身上穿着简单的短袖短裤,找到了负责照看遇幸存者的警察。
“您好,我找金朝月!”
那警察上下打量她,“你是她什么人?能出示一下证明吗?”
“我,我是……”
少女翻找手机,在一堆cos照中翻了半天才找到了二人素颜状态下的合照。
“我是她闺蜜……那个,”少女看向后面安静待在座位上的朝月,“她哥哥找到了吗……”
“名字是?”
“李安然。”
警察在名单上查找起来,少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报错了名字。
“不是,这是我的名字,她哥叫金生秋。”
警察看下名单,拿出相关文件,让她签字,语气里都是惋惜,“日本那一块就是地震多,他们运气不好,撞上了,最后只能弃船逃生,加上遇上台风,天气恶劣,救援行动受到影响,所以……”
“好的,好的。”
安然不想听下去了,在文件上犹豫半天签下自己的名字。然后抱着加菲的猫包靠近朝月,蹲下来仰看着她,轻轻拉住她的指尖摇晃。
“朝月,我们回家好不好?”
有温热的水珠滴落在安然的手背上,朝月抱住她,将脑袋埋进了她的脖子,浸湿了她肩膀处的布料。
“无忧…姐姐…哥哥他是因为我才……”
安然轻拍她的后背,“那你抱着我哭会儿好不好,乖,抱紧我的脖子,我为了你可是痛失真名了,你可不能再出事。”
她左手拎着加菲的猫包,右手勾住朝月的大腿,将她抱起,走向机场出口。
当天天气很好,机场外的阳光很刺眼,但安然在朝月身上感受到一股散不去的寒意。
事发后她在持续降雨的海面漂荡了十二小时,受到了生理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,精神状态低迷。
安然是一名全职作家,平时会靠投递杂志,平台网文连载和线上私稿赚取收益,因为担心朝月,防止她再次受刺激,她收拾了朝月简单的行李就带着她在自己家住下。
原本很开朗的人,现在却很少主动开口,总是一个人抱着加菲躲在房间里。
安然总是庆幸,还好,还好朝月还没有房门上锁,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“她这个情况还是建议你带着她做心理咨询,我得见到人才能下决断,之前有人专门做过这方面的实验,双生子从基因上就有很强的关联性,哪怕在完全不同的环境下长大最终的人生经历都会有惊人的相似度。”
“好的,我再看吧。”
安然挂掉电话,继续购买晚饭需要的食材,在家附近咨询她总担心被朝月听到,所以只敢在在小区边超市买菜的时候问一下。
手机铃声再次响起,安然还以为是医生,结果看见了朝月的名字。
“怎么了,朝月,是突然有想吃的菜吗,我还没离开超市,你想吃什么可以和我说。”
电话另一边是长久的沉默,安然有些害怕。
“朝月……怎么了?”
她终于回答了。
“无忧姐。”
“嗯,我在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“什么?”
安然以前是体育生,毕业很多年后她也没放弃锻炼,她还记得高三那次运动会,朝月给她加油的样子。
但那天,她好像也没有今天这么快。
她没有回自己家,她们做闺蜜太久了。
久到,那个电话响起时,她的心的就跳了一下。
久到,下意识就有一种预感告诉她——朝月不在那。
她死了,从她和兄长一起住过的楼顶一跃而下。
整整二十八层。
安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那栋楼下的,警车围在那里,蓝红交替的灯光晃着她眼睛痛,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帮他们俩下葬的,镶嵌进石砖缝隙的肉泥和血迹是被高压水枪冲掉的,最后,只剩下衣冠冢。
她的父母早逝,警察把朝月的遗书交给了她。
「我的一切财务在我死后交给我的朋友李安然处理,条件是照顾好我的猫。xx年x月x日」
傻丫头,这种时候居然还记得遗嘱要写日期……
“自己死就死吧,干嘛……一定要把我弄哭啊……”
她哽咽着抽泣,擦掉自己的眼泪,“要是我也想不开怎么办!自私的家伙!”
4.
世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,又好像哪里都一样。
寝子仍然在,凯瑟琳仍然在,但本该坐在办公室的那个身影却不在了。
那枚黯淡的神之眼被中也戴在脖子上,还不等他平复心情,另一件事情就发生了——太宰治叛逃了,还是和织田作一起。
临走前,那家伙还给他放了个烟花,真是有够欠的。
深夜,芥川独自回家,怀里抱着厚厚一叠,都是他平时积攒下来零零散散的手稿。他重回岗位,太多工作堆积,导致现在的加班,这些手稿无处可放,只能带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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