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*——当金色瞳孔开始蔓延**
青云城新历四年十月十八，忌犹豫，宜决断。
少年婴儿的右眼已经完全变成金色，和苏晚被污染的左眼一模一样。他飘浮在逃生舱内，皮肤下的金色纹路像活物般蠕动，时不时闪过诡异的光。
"他的基因序列在重组。"林小凡盯着检测玉简，声音发紧，"这不是普通的污染......是某种......进化？"
胡三娘试探性地用尾巴尖碰了碰少年的手，立刻被烫得"嗷"一声缩回来："烫死了！这小崽子体温至少两百度！"
少年恍若未闻，只是呆呆地望着舷窗外——那里飘浮着苏晚的遗体。女人的身体已经彻底晶体化，像一尊冰雕，胸口插着老四打造的石刃。最诡异的是，她的嘴角居然带着一丝......微笑？
"谢谢......"她的遗言通过最后的引力波传来，"解救......我......"
王大锤突然一拳砸在舱壁上："草！这特么算什么？"他的机械臂冒出火花，"晚晚到底是被害还是......"
"自愿的。"少年突然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不属于孩童的沧桑，"她早就被归零法则感染了，一直在抵抗。"
他抬起金色的右眼，瞳孔深处有星云流转："我能看见......她的记忆。"
【记忆回溯】
少年抬手在空中一划，逃生舱内突然浮现全息投影——那是苏晚的视角。
三个月前，在第一次接触归零宇宙时，她的星云体就被污染了。但她谁也没说，只是每晚偷偷把自己锁在修炼室，用灵脉强行压制污染。
画面闪到一个月前，她跪在浴室里呕吐，吐出的全是金色晶体。最恐怖的是，她对着镜子扒开左眼——眼球已经有一半变成了金色。
"她在日记里写......"少年的声音机械般平静，"如果完全转化，就会变成归零法则的傀儡，追杀所有活物。"
投影切换到最后一幕：彻底失去意识前，苏晚用最后的清醒，把自己的星云体核心改造成了致命弱点——就是老四那把石刃能刺穿的位置。
"她早就准备好了......"胡三娘的尾巴无力地垂下，"就等着有人给她个痛快。"
【金色蔓延】
少年的变化越来越快。
他的头发开始褪色，从黑变成灰，最后变成和苏晚一样的银白。更可怕的是，那些金色纹路已经爬到了左脸，右眼的金光时不时闪烁，像是接收着某种信号。
"他在接收归零宇宙的信息流！"林小凡突然大喊，"快隔离他！"
已经晚了。
少年的左手突然自行抬起，在空中划出复杂的符文。那些符文自动组成一句话：【欢迎归零者号回归】
"不......"少年用剩下的理智挣扎，"我不是......"
他的右手猛地掐住自己脖子，左手指向逃生舱的能源核心："必须......清除......"
王大锤的机械臂"咔嚓"变形，变成镣铐锁住少年："小子！醒醒！"
"没用的......"少年痛苦地蜷缩，"它在召唤所有......归零者......"
仿佛印证他的话，舷窗外突然亮起无数金光——那是其他被转化的修士，正在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。
【残酷选择】
"要么杀了他，要么大家一起死。"林小凡咬牙道，"归零者之间会互相感应！"
胡三娘炸毛："他还是个孩子！"
"曾经是。"少年突然平静下来，金色的右眼流下血泪，"现在......是武器。"
他抬起已经金属化的左手，轻轻一点。逃生舱的储物柜弹开，露出老四留下的工具箱。
"老四......还做了个......"少年艰难地说着，从工具箱底层摸出个金属环，"给我的......头箍......"
那是个精巧的抑制器，内侧刻着歪歪扭扭的字：【给我弟弟】
"戴上它......能暂时......屏蔽信号......"少年的声音越来越机械，"但你们......要答应我......"
"什么？"我接过头箍，手心被烫得发红。
"如果......我完全转化......"少年的金色瞳孔收缩，"杀了我......像我对妈妈那样......"
【最后的清醒】
头箍扣上的瞬间，少年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。他的半边身体已经晶体化，但左眼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。
"快走......"他蜷缩在角落，"它们......要来了......"
逃生舱的警报凄厉响起。雷达显示，三十六个归零者正在逼近，最近的一个距离不过百里。
"启动跃迁！"我拍下红色按钮，"目标——"
"去......五胞胎......的坐标......"少年咳出金色晶体，"他们......在等......"
舱外金光大盛，归零者的触须已经缠上外壳。就在跃迁启动的最后一秒，少年突然扯下头箍。
"记住......"他的身体迅速晶体化，声音却异常清晰，"杀我时......要说......'晚安'......"
白光吞没了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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