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赏花宴惊变:绿茶捧蛇献“温情”
暮春时节,太傅府的牡丹园开得泼天富贵。各色绸缎马车停满街角,珠光宝气的贵女们挽着丫鬟,踩着落花进入月洞门。沈微婉今日穿了身藕荷色蹙金绣玉兰花的襦裙,乌发松松挽了个垂挂髻,只簪了支赤金点翠步摇——比起满场争奇斗艳的珠翠,倒显得素净。
可这素净,却让户部尚书家的千金林若雪瞧着刺眼。
林若雪今日特意选了鹅黄绣蝶裙,眼尾的胭脂晕得恰到好处,每走一步,裙摆上的银线蝴蝶便随着步履轻颤。她刚入席便端着茶盏凑到沈微婉身边,声音甜得发腻:“沈姐姐,今日你这身颜色衬得肌肤赛雪,只是这步摇……倒是像我娘前年赏我的那支。”
沈微婉抬眼,见她身后跟着的丫鬟捧着个描金漆盒,盒盖缝隙里隐隐透出一抹翠绿。她心里冷笑,面上却歪头笑道:“是吗?这是我娘留下的,比不得林妹妹的新奇玩意儿。”
“姐姐说笑了。”林若雪话音未落,忽然拍了拍手,丫鬟立刻将漆盒呈上。她掀开盒盖,里面赫然蜷着一条小臂长的竹叶青蛇,蛇身绿得像新抽的竹芽,吐着信子的红芯子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。“你看这蛇多漂亮,是我特意从南边寻来的‘翠玉灵’,无毒又温顺,最适合摆在闺房里做宠物呢。”
周围的贵女们“啊”地一声后退,有胆小的直接躲到了侍女身后。李太傅家的嫡女捏着帕子颤声道:“林妹妹怎敢养这等毒物?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。”
“哎呀,李姐姐别怕。”林若雪故作惊讶地捂住嘴,“这蛇呀,我早让人拔了毒牙,比猫儿狗儿还听话。沈姐姐,你摸摸看?”她说着,竟伸手去捏蛇的七寸,作势要往沈微婉手心里送。
春桃吓得脸都白了,下意识往沈微婉身后缩,指甲几乎掐进了小姐的衣袖。沈微婉却突然反手抓住春桃的手腕,往前一送,笑得一脸天真:“春桃,你不是总说在庄子上见过蛇,想瞧瞧城里的‘稀罕货’吗?快,林姑娘好心,你摸摸看。”
“小、小姐……”春桃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,“奴婢、奴婢怕……”
林若雪见状,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得意,嘴上却更“体贴”:“姐姐莫要为难丫鬟了,她一个下人,哪里见过这等金贵玩意儿?不如……你亲自试试?”她故意将蛇往前递了递,蛇信子几乎要舔到沈微婉的袖口。
沈微婉“勉为其难”地点头,指尖刚要触到蛇鳞,却猛地缩回手,捂住嘴惊呼出声:“呀!这蛇怎么……怎么蜕皮了?”
二、蛇蜕惊现:毒计当场被戳穿
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只见那竹叶青在漆盒里疯狂扭动,翠绿的鳞片竟像被风吹落的叶子般大片脱落,露出底下暗红带斑的皮肤。蛇信子吐得越发急促,整个身子绷得像弓弦,显然已是极度受惊。
林若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下意识后退半步,袖中的帕子被她攥得变了形:“这……这蛇许是认生……”
“认生?”沈微婉眨着无辜的大眼睛,语气却带着一丝狡黠,“可我曾听家中老嬷嬷说过,竹叶青性子最烈,平日轻易不蜕皮,唯有受惊或是……体内毒素翻涌时才会如此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陡然拔高,“林妹妹不是说这蛇拔了毒牙吗?怎的还会……”
“沈姐姐休要胡言!”林若雪厉声打断,脸颊因慌乱泛起不正常的潮红,“我兄长是管着漕运的,南边来的稀罕物自然经他手过目,怎会有毒?”
“哦?林姑娘的兄长……”一道清冷的男声突然插进来,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,“可是上个月刚被御史弹劾‘私贩西域奇毒’的那位林大公子?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七皇子萧煜不知何时站在了假山旁,月白锦袍上沾着几点零碎的花瓣,手里还捏着半块咬了一口的桂花糕。他目光淡淡扫过林若雪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:“本王倒是好奇,林大公子库房里的‘毒物’,怎会跑到林姑娘的漆盒里?”
林若雪的脸“唰”地一下白如宣纸,踉跄着后退两步,险些栽倒。沈微婉见状,立刻上前一步,做出“打圆场”的模样:“殿下慎言!林妹妹一片好心送我宠物,怎会与毒物扯上关系?许是……许是这蛇路上受了惊罢了。”
萧煜挑眉,目光转向不远处的花丛:“哦?若真是无毒,那为何林姑娘的贴身丫鬟,此刻正往假山后藏这个?”
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林若雪的大丫鬟正鬼鬼祟祟地将一个紫琉璃药瓶塞进石缝里,动作慌乱得像只受惊的兔子。林若雪尖叫一声,也顾不上仪态,转身就想跑,却没注意到沈微婉有意无意伸出的裙摆——“噗通”一声,她整个人摔进了旁边的荷花池里,鹅黄的裙摆在水里漂成一朵狼狈的花。
“哎呀!”沈微婉捂住嘴,满脸“担忧”,“林妹妹怎么如此不小心?快!快去请太医!还有,快拿姜汤来,可别冻着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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