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。
何雨柱一阵风似的跑回来了,满头的大汗。
“凡哥,我都说好了!”
他喘着气,脸上却满是兴奋,“杨哥一家、宫老爷子、郑师傅他们,还有张队长,都说晚上准时到!”
陈宇凡点了点头,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。
“行,辛苦了。距离开饭还有一个半小时,时间正好。”
这会,娄晓娥正带着朵朵在外面逛庙会。
阳历年的第一天,街上人多、热闹,还有临时的庙会,娄晓娥便带着朵朵出去逛了一圈,毕竟这样的场面可不多见。
陈宇凡则是在家继续准备今晚的饭菜。
这顿饭请的人多,光是后院这一个小厨房肯定施展不开。
陈宇凡干脆把何雨柱家的厨房也给征用了。
一些需要长时间炖煮的菜,比如那锅红烧肉,就直接搬到中院,用何雨柱家的炉子慢慢煨着。
陈宇凡还拜托了刚从外面回来的何雨水,帮忙看着点火。
毕竟中院有贾家,虽然他们应该没胆量对饭菜做什么手脚,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而且出于安全考虑,也应该有个人看着灶台。
随着何雨柱性情大变,不再是以前那个围着秦淮茹打转的傻柱,兄妹俩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。
尤其何雨水一直对陈宇凡观感极佳,自然对陈宇凡的请求欣然答应。
后院厨房里,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。
陈宇凡指着案板上那个已经刮洗得干干净净、皮肉白嫩的大猪肘子,对何雨柱说道:“柱子,如果是你的话......这个肘子打算怎么做?”
何雨柱想了想,说道:“这得是酱肘子啊,焯水去腥,然后下锅加酱油、大料,小火慢炖,炖到骨肉分离,皮糯肉烂,绝对是道大菜!”
这是最经典,也是最稳妥的做法,也是他最拿手的菜式之一。
陈宇凡却摇了摇头。
“今天咱们换个做法,做一道东坡肘子。”
“东坡肘子?”
何雨柱愣了一下。
这道菜是川菜,不过何雨柱之前当学徒的时候,只看老师傅做过,自己并没有亲自动过手。
不过这道菜给他的感觉,像是和酱肘子大同小异,无非是调味上更偏麻辣。
“看好了。”
陈宇凡没多解释,直接将大铁锅架在火上,倒入了足足半锅的清油。
何雨柱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。
“凡哥,您这是......要干嘛?炸?”
他完全看不懂了。
做肘子,无论是酱、是炖、是焖,都离不开一个“水”字。
用油来炸整个肘子......这是什么路数?
且不说这得费多少油,这生肘子带皮带水,直接下油锅,那不跟放炮仗一样,非得炸个天翻地覆不可!
“没错,炸肘子。”
陈宇凡语气平静,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。
他等油温升到七成热,锅面上开始冒起青烟时,一手提起猪肘,另一只手抄起锅盖当盾牌,沉稳而迅速地将整个肘子滑入了油锅之中。
“刺啦——噼里啪啦!”
滚烫的油遇到肘子皮里残留的水分,瞬间发出了剧烈的爆响!
油花四溅,声势骇人。
何雨柱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两步。
可陈宇凡却稳如泰山,用盖子半遮半掩,控制着油花的飞溅,同时用一双长筷子,不时地翻动着油锅里的肘子,让它均匀受热。
浓郁的肉香,混合着油脂的香气,瞬间压过了爆响声,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厨房。
何雨柱看得目瞪口呆。
他看到,在高温油炸之下,猪肘的表皮迅速收缩、紧绷,颜色由白转为金黄,并且起了一层细密的、如同虎皮一般的褶皱。
大约炸了三四分钟,陈宇凡便果断地将肘子捞了出来,沥干油分。
此时的肘子,外皮焦黄酥脆,形态也被彻底固定住了。
“凡哥,这......这是为啥啊?”何雨柱实在忍不住了,凑上前去,满脸都是不解和好奇。
“两个目的。”陈宇凡言简意赅地解释道。
“第一,定型。炸过的肘子,皮紧肉实,再经过长时间的炖煮,能做到形不散而皮又糯。”
“第二,去油增香。高温把皮下的肥油逼出来一部分,吃起来肥而不腻。而且,这层炸出的虎皮,一会儿炖煮的时候,能更好地吸收汤汁的味道。”
何雨柱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他脑子里,仿佛有一扇新的大门被推开了。
原来如此!
他做酱肘子的时候,想的是怎么把味道“炖进去”,最多考虑一下怎么让皮更软烂。
而陈宇凡不一样,他考虑的更全面。
“形态”、“口感”、“味道层次”......所有问题都在陈宇凡的考虑之中。
先炸后炖,直接就解决了肘子容易炖烂变形、口感过于油腻、味道浮于表面的三大难题。
陈宇凡在烹饪原理的理解上,对他是维度的碾压!
何雨柱心中对陈宇凡的敬佩,越发的深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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